2015年12月15日 星期二       返回报网首页 |   版面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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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雪
  □  庄友燕

  冷雨缠绵,寒意袭人。终于,雨珠儿也寒了心,冷凝成六角冰晶。于是,风舞,雪漫天。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如霜。已随江令夸琼树,又入卢家妒玉堂……这雪似乎爱极了诗人李商隐的佳句,飘洒间盈盈相和,且极尽清欢……恣意如是,小城很快变成了一座雪国,雪厚盈尺。这样的雪情,儿时的我在新疆时是司空见惯的,甚至不及冰山一角,在菏泽却是30年一遇。

  猝不及防中,“雪国”似乎穿越回到了古时,机动车辆顶着一个个白色超级大面包静静停泊,被迫开启了冬眠模式;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不见了流动的车河,少了尾气,淡了喧嚣,圣洁安然。置身于白雪皑皑的风光中,人们可以尽情享受久违的、最纯净的呼吸。他们中间,自然少不了素来爱雪的我。足踏鞋底防滑的雪地棉,在冰面与雪辙间清浅徐行——我是要去圆一个经年的梦的,一个沾染了古典又诗意的梦:踏雪寻梅。

  然而,当我终于抵达目的地,却遍寻不至那株腊梅。我甚至攀上矮坡,不顾雪已及膝,深一脚浅一脚地逡巡。恰巧看见一位雪野中踟蹰的年轻男子,正举着手机自拍视频。向我问路时,他说,自己来自江西南昌,家乡极少下雪,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而当他闻听这么大的雪菏泽也罕见时,更是连称“幸运”。我则含笑作答:“是你与中国牡丹城的雪有缘!”

  得知我在寻梅,他越发好奇了,紧随其后。良久,终觅,只不过,梅未绽,花影无,雪被压枝低……也直到此时,我才想起,时序尚早,腊梅未至绽放时。

  怅惘间,思绪回溯。去岁飘雪时,我就是在这片绿地与腊梅深情对视的。黄的花,黄的蕊,柔嫩可人,与洁白的雪轻轻相拥,盈着淡淡馨香,谱写着一曲梅雪恋歌,以至于我虽有万般诗情,几欲泼墨渲染,却迟迟未曾落笔,唯恐自己的笔触太过笨拙,不能描摹梅的风骨、雅韵香痕,不能精准诠释梅与雪纯洁、感人至深的恋情;也正是当我在风雪中用相机将这株腊梅的绰约风姿频频定格时,不期然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一位摄影爱好者也将镜头对准了我,不时摁下快门。

  是一位女子,自称网名叫“追月亮的女人”。时隔一年,我依然记得她当时说的一席话,“你凝望梅花时,眼神和神态都好美,不觉便吸引了我。真正的爱梅之人太难得,我要为你留下最美的纪念……”呵呵,如果此刻,那位女摄友知道我在雪野中忆及她,一如忆及一朵雪梅,会作何感想?我相信,在我深深的脚印下面,一定也印有她的步履。

  寻梅不至,目光却被雪野中一点嫣红锁定。蹴雪临近,才发现是一朵盛开的粉色月季,点缀着三两花苞。但见她含羞颌首,深深吻向雪,尽管薄衣难蔽寒气,有些瑟缩,双颊仍绯红,眸中洋溢着热情。

  不知何时,小雪花又曼妙飘飞,细细碎碎。初始,我还以为是朔风惊动了枝梢间酣睡的雪孩子,才调皮地雀跃而下,定睛细看,方知是从天空撒下的花朵。在玉树琼枝掩映下,爱上飞翔的雪们越发圣洁、清新,若一首首隽永的小诗,瞩目间,不觉沉醉。当真是花雪随风不厌看呀!

  踏雪而归,掸落两肩雪花进屋,心儿依旧被那洁白的精灵牵着,忙又移步窗前。就在我隔窗凝望的那一瞬间,久违的阳光冲破厚厚的云层,雪们在冷寂的阳光下幻化出异样的光彩。尽管阳光只是昙花一现,就又隐去不见了;尽管只是惊鸿一瞥,那太阳雪还是飘进了我的心空,曼妙的,笑意盈盈——我知道,这一入住,必将成永恒,却心甘情愿任她们栖息。呵呵,美好的事物谁又能拒绝呢?更何况她们还昭示着希望:雪飘,奏响了春的序曲……

  弹指之欢,如莲开落。是雪们,丰盈了苍白清寒的岁月,只等心儿无尘的你,品雪听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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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雪
“您”若安好,便是晴天
回忆是种淡淡的伤
曹风
北方的雪,南方的雨
回家
一个收破烂老人的叮嘱
浴血山河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