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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挥泪常忆兄长情

蒋宝府

  今夜星辰无光,寒意袭身,可谓是悲伤之夜、痛苦之夜,天不假年,我那可爱可敬的兄长李圣顺遽然离世,令我等心疼心碎以至于失声痛哭。

  最近,我的三姐夫李圣顺一直处于病危状态。时常好,时常歹,及至在菏泽益民医院和老家李恒升村之间来回挪动。头几天我和大姐去吕岭医院看望,看其精神状态大不如前,双目似睁非睁,有气无力,说话甚为费劲。强打精神和看望他的人说上几句话,也是连喘带咳。说实在的,我真不愿再去打扰他生命的平静。最后一次看他,是在他从吕陵医院回到李恒升之后,我和大姐又同去看望。此时他人已昏迷,唯有身边的氧气、输液器械继续工作,来给他提供最后的人生燃料。无声无息,周边坐满他的亲人。我知道三姐心里难受,也知道孩子们心里难受,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语静坐,任凭眼泪横流。

  人在世上就是命,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前些年,家家为吃穿而奔波。三哥李圣顺他起五更爬半夜,为了多挣那要命的几个工分,进而多分一些粮食。挖河倒坝、脱坯打墙,运粪收割,扬场放磙,犁搂锄耙……样样农活,三哥他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拉土运粪,干活从不偷懒,不耍滑,样样农活都会做到极致。在自己那几分自留地里,他会精打细算,常常会种些经济作物。遇有地里早早下来些果瓜梨枣,他会及时为蒋楼等亲戚送去;遇到亲邻有事,即便自己手里不宽裕,也会勒紧裤腰带帮助他人。那时,蒋楼这边唯有我老母亲的一亩多责任田,耕作吃力。三哥他常常会丢下自己的农活,赶紧为老人家忙活,害怕老人为此劳心。及至后来,我远去河南读书,家里的一切农活都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苦也是他,累也是他,难也是他,忙也是他,年复一年,及至重复如一。他始终无怨无悔地去做,没有丝毫怨言。到后来,我的老母亲身体渐渐欠佳,三哥、三姐都知道疼爱老人,常常会把老人接到那里去住,少则半年,多则几乎成年累月地在李恒升那里居住。老人家吃的喝的,三哥三姐想法给老人提供优越条件,千苦万苦苦自己,千难万难难自己,唯恐老人受丝毫委屈。春天,为老人换洗衣被;夏天,为老人打药驱除蚊虫;秋天,为老人变着花样做饭;冬天为老人驱寒取暖……老人偶有不适,及时延医诊治,抓药打针,尽心、尽孝、尽忠,这是他们主动为老人所做的一切。老人那一副知足的模样,老人那硬朗的身板,令我等为之高兴。三哥三姐他们没有甜蜜的语言,但有一颗真诚的心。每当母亲提起他们,总是逢人赞誉不止,连声夸好。风雨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那艰难的岁月,迎来了崭新的生活。几个姐妹兄弟家境渐好,轮番邀请母亲到自己家居住,但在我的印象里,还是三姐那里住得多一些。那弯曲的小路,一棵枣树,几间瓦房,不大的院子,三姐院落的场景几乎成为母亲眼里的风景,常驻常新,乐此不疲。我曾为此感到愧疚,母亲住那儿的时间远远超过在我这里的时间,我知道母亲喜欢三姐那里的环境。关键是三姐三哥对老人家百依百顺,老人家心里痛快。2011年我母亲去世后,我们姐弟之间的感情,更加感到亲切、亲近。2012年秋天,三哥发现身体不适,及至延医诊治,时好时殆。几经专家会诊确诊为肝癌后期。亲情无力回天,病魔无情折磨三哥,令人心碎不已。我和亲戚们尽心尽力,去济南,去菏泽,去吕岭,一年多来反反复复,情况一直是往着严重的事态发展。及至历秋延冬,病情愈加严重。一场雨,一场风,一场雪,可谓雪上加霜。三哥那早已孱弱的病体,已经不起反复折腾,随岁月流逝而愈加虚弱。但我每次看他,他都依然坚强。反复说自己没事,住几天就要出院。是说给自己,也说给他人。而他自己那昔日硬朗的身板而愈加消瘦,脸色也愈加暗黄。每次去看他这样,心里就一阵难受。面对这可怕而又无法遏制的病魔,我等竟束手无策。唯有那眼泪随风飘落。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三哥平凡如草芥,但其人格高尚,令人为之敬佩。寒意袭人人心碎。三哥远行,疾走于这个寒冷的冬夜。撤去身上的各类管子,他自由了。没有了没完没了的输液打针;没有了无休无尽的输氧鼻饲,没有了亲人们的日夜守护,三哥他独自远行,去了那遥远的天国。这或许对他是一种解脱,这或许对他减少了无尽的折磨,但是他的早逝还是在亲人身上,留下无尽的哀痛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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