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个女孩我见过,典型的准贤妻良母,娇好的容貌,目光中透着摄人心魄的温柔。
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上学,只是我学历史,他俩学中文,而且是同桌。那时她有一个公开的男友,只是不在一所大学,鸿雁传书。她的文笔不好,朋友帮着润色,现在想来这都是很奇怪的举止。但那时朋友也没有多想。他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那时我也没有女朋友,闲来无事,隔三差五就去找朋友闲聊。有时她在那儿,我就坐在朋友的座位上,她搭言一笑,犹如一缕阳光照亮我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在我听来她的每一句话都象泉水叮咚一般悦耳。没多久就有传言说我在暗恋她。尽管这接近事实,但我还是为了避嫌不再到朋友的教室去。
我们常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会被我扯到她的身上去。刚开始朋友还能自嘲,“好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后来就是心烦意乱。仿佛她的名字是一根刺扎到了他的心脏。我开始劝说他,机会均等。朋友抵赖不承认。要么就顾左右而言它,但我分明看到他游离的目光中透着的哀伤。
有一次我意外看到了他的日记,里面流淌的都是爱的呓语。“爱是射向我心脏的一枚子弹,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我还在苟延残喘。我的每一个梦都被你剪成碎片。但我宁愿为你失眠。”“你给我看他给你写的信。你说他爱你,但你却不知道我也是你的一个奴隶,只是你的目光透过了我,看到了他。”
大约毕业一年之后,有一天朋友突然找到我,给我看一封信,说是她写的。大意是她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请他喝喜酒。文字平平淡淡,但最后几句让人动容:“我知道你是恨我的。其实你只要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我都会跟你走的。但你终究没有说。”
那天,滴酒不沾的朋友喝得烂醉,哭得一塌糊涂。我陪着他一直熬到天明,我不知道怎么劝他。
我想爱情中最大的悲剧不是痴情对绝情的单相思,而是心有所属却又在误会之中失之交臂。爱一个人就不要让他去猜,表白一句,即使被拒,起码不会在记忆中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