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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菏泽牌坊
卞文成

  牌坊,是中华民族古老的门洞式建筑,随着历史的发展逐渐有了更丰富的内涵,有了旌表、纪念、标识等作用。《现代汉语词典》这样解释:“形状像牌楼的建筑物,旧时多用来表彰忠孝节义的人物,如功德坊、贞节坊。”牌楼则是“多建于街市要冲或名胜之处,由两个或四个并列柱子构成,上面有檐。”据考证,牌坊初始为“衡门”,《诗经·陈风·衡门》有诗句“衡门之下,可以栖迟。”“衡门”,旧时两根柱一道横梁搭成的简单门,后来演变为祭天、祀孔的棂星门和墓地的林门坊。这种构造简单的坊,多为两柱一横梁,少数有四柱与二三横梁榫接而成,柱上有联,梁上题坊名。

  成武境内存于地面的尚有四座:南鲁集镇白海村前有元·延祐二年(1314年)建《张氏先茔》坊;党集镇刘老家村有明·崇祯年间建《刘氏先茔》坊;大田集镇田氏墓园有清·乾隆五年(1740年)建《田氏先茔》坊。以上三坊以田氏林门坊厚重端庄,两立柱内外各有帮柱。上有蹲狮,梁柱有雕花,厚石梁下钳石板,上书坊名。县老城内,有元代初建,明代增修,清代易木为石的文庙“棂星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依势建机关大门,后大门坍塌,露出原貌。这是初始形式的牌坊。

  牌坊发展到明清时代,建筑形制雕刻装饰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平,类型渐广,数量也多,尤以节孝坊为最,多为牌楼式。据有关资料记载,单县曾有坊百余座,清中期存三十四座;清·道光版《成武县志》载,有名姓的各种坊七十一座;东明县城有“七十二坊”之说。以此推算,菏泽市境内牌坊最多时有近千座。历经沧桑,由于自然和人为的原因这些石坊多已不存,据笔者了解,市境内仅遗存较完整的古牌坊五座。

  单县“百狮坊”和“百寿坊”。“百狮坊”,清·乾隆四十二年(1769年)为张蒲妻朱氏建,全石结构,高14米,宽9米,四柱三门五楼式,坊顶有饰物和坊刹,楼檐翘角各有吻兽和饰物,角端缀风铃。四立柱各有二帮柱,其上各巨狮蹲踞,八狮身有40小狮攀援,形态各异,立柱透雕盘龙,如腾似飞。因雕各态石狮上百,故名“百狮坊”。“百寿坊”,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为朱叙琪妾孔氏建,其形制与朱氏坊大致相同,坊上布满雄狮蛟龙,祥云花鸟的透雕画面,想象奇特,寓意丰富,反映了古代能工巧匠的智慧和高超技巧。因为坊心前后雕有百个写法不同的篆体“寿”字,故名“百寿坊”。二坊建筑和雕刻技术都达到了极高的程度,不愧为古典文化的瑰宝,牌坊中的极品。

  成武县徐家申氏和刘氏二坊。张楼镇徐老家村西首有“徐思迈妻申氏节孝坊”,建于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白浮图乡徐官庄村东首有“徐革妻刘氏节孝坊”,建于清·乾隆六十年(1795年)。虽在两村但属同族,一族两坊,形制其基本相同雕刻也近似。高约10米,宽9米,全石结构,四柱三门三楼式,坊顶有饰物和坊刹,各有题款。此二坊较单县二坊虽然形制相近,但少一层,矮4米,雕刻虽也较工整,但少透雕,多浮雕。徐官庄刘氏坊,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被作为“四旧”,用拖拉机拉掉坊顶和坊刹,坊身仍完整。二坊均未维修过,二百多年仍保存完好。单、成两县所存四坊均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除节孝坊、烈女坊还有功德坊,原各县均有,像成武的韩克忠“状元坊”,菏泽的“四世一品”坊、东明县的“三世宫保”坊等。这类牌坊和节孝坊同样为拆除重点,市境之内现仅存鄄城县什集镇北王召村明·万历“山西巡抚浙江道监察御史进士苏述”坊,建于明·崇祯八年(1636年)。原坊横跨11米,高15米,4柱3梁,梁间横立石板书坊名。立柱下部形制与节孝坊同,上无排楼。1997印行的《菏泽名胜》(地区政协工委编)载:“1935年上截被毁,1938年中层又被日军破坏。今唯存下部,尚淤于地下,其深度不少于五米”(县文史委稿)。2009年,山东历史文化村镇《菏泽》卷《鄄城县·什集镇》载:“2003年7月,进行抢救性修复保护。2006年,苏述御史牌坊被山东省人民政府批准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从该书所附照片看牌坊已移出地面,基本恢复原形。

  成武县汶上集镇村头建有仿古式四柱、宽十二米“汶河坊”一座。有檐,翘脚,横脊、垂脊各饰吻兽。单县的湖西烈士陵园西大门、南大门都是牌坊式,西大门更是两层牌楼,上镌著名书法家舒同题写的园名。近年来,不少机关学校也一改前些年两柱冲天的大门,为牌坊式两柱或四柱大门,横梁下镌刻机关单位或学校名称,像郓城宋江武术院。牌坊已成为既具有民族形式又有时代气息的各种门坊设计的参考范式,山、水、林、园、路、村、街道小区各有不同形式的牌坊出现。

  有人提出牌坊文化的命题,不无道理。古代建坊颂扬功德,旌表孝行,传递着文化、民俗与经济信息。我们应该认真保护这些民间遗存的古迹,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古为今用,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兴办文化产业,发挥它们应有的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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