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鳏孤老人,以难以想象的毅力克服着多种病魔的折磨,几十年如一日,栉风沐雨,相依为命,悉心侍奉着瘫痪在床的百岁母亲,用大爱演绎出人间真情。请听成武县伯乐集镇马楼村村民、2006感动菏泽新闻人物、2007首届齐鲁十佳贤孝家庭的主人张守斌用生命高唱出的、人间最美丽的——
多舛人生
张守斌是成武县伯乐集镇马楼村的农民,年逾八旬,身高不足1.4米,体重不到40公斤。可几十年来,他拖着这样孱弱的身躯,克服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悉心侍奉着瘫痪在床的百岁母亲,支撑着母子俩相依为命的家。
张守斌出身贫寒,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庄稼地里劳作。幼小的张守斌及早就成了这个家的当家人。15岁那年,张守斌开始做小生意,由于天生瘦小,他只能赶集上店沿街叫卖,做一些诸如瓜子、糖葫芦之类的小买卖。一天下来,有时要跑上百里的路,才能挣到几毛钱。为了养家糊口,张守斌舍不得花一分钱,渴了喝几口路边的坑水,饿了吃几口路边的树叶,硬撑着赶回家。可每天回来,他都要给父母买点东西,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植根了“百善孝为先”的古训。
贫穷的生活,使他只能饥一顿饱一顿。饥饿严重影响了身体的发育,三十好几的人身高只有1.4米多。加之家庭贫寒、父母老实巴交,他始终没能讨上媳妇。当他快40岁的时候,邻居们视其头脑灵活,就想办法给他介绍了一个小他15岁的对象,对方尽管身体残疾又有智力障碍。
老婆娶到家后,连刷锅做饭的活都干不了,只知道张着嘴要吃。添了一张嘴,张守斌无可奈何,只有拼命地劳作。但毕竟有了希望,多少有个伴,生个孩子,将来能替一把照顾父母,张守斌还是满心欢喜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可好景不长,屋漏偏遭连阴雨。接下来的几年,张守斌始终挣扎在恐惧、贫穷线上,老婆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相继夭折,不知是遗传,还是营养不良。当第四个孩子即将降生时,张守斌虔诚地祈求上苍,但仍无济于事,因分娩困难,老婆孩子一同撒手人寰。张守斌欲哭无泪,他想不通自己竟如此多灾多难,半辈子的人了,上天竟屡屡捉弄他,他连喘气的机会都不曾有。他几次想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父母晚年孤苦伶仃的煎熬……
终于,在多舛的命运中,他习惯性地挺了过来,他选择了与命运抗争,他选择了忠孝……
温馨家园
父母一天天老了,失去了劳动能力,而张守斌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50多岁的人仍要里里外外支撑这个家,其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三亩多责任田是一家人主要的生活来源。为种好这三亩多责任田,他起早贪黑,千方百计侍弄着庄稼,想办法多打点粮食。没有钱买化肥,张守斌天不亮就起床,转悠着扫垃圾、捡粪便。天旱了庄稼浇不上水,张守斌顶着炎炎烈日,瘦小的身体挑着硕大的水桶穿梭于田间,一干就是五六个小时。他不知道静闲的滋味。农忙季节,忙完地里的农活,回到家顾不上歇息,喂猪、喂羊、做饭、洗衣服,从早到晚,忙忙碌碌,没有片刻安宁。农闲季节,他天不亮就起床,顶着满天星斗走街串巷,收捡破烂,想尽一切办法挣点钱补贴家用。
苦与累始终伴随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十年来,贫穷、灾难、疾病、死亡时时伴随着他,他已习以为常。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忠孝是做人的本分,只要父母平平安安,再苦再累他也认为值得。
困苦的条件,常常使他们娘仨揭不开锅,吃不上饭。生活尽管贫困,但张守斌始终变着法改善生活,想办法让父母吃上可口的饭菜。做饭时,尽可能地变着花样。为了改善父母的生活,每逢村里红白丧事,他远远躲着,等到别人吃过饭时,他急忙跑过去,把剩下的饭菜尽可能地拣拾起来,趁着热气,又马上跑回家,送给父母,看着父母狼吞虎咽的情景,他那苦涩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几十年来,他们难得吃上几次肉,逢年过节,邻居们看不下他们辛酸的生活,你一碗我一碗送来热腾腾的肉,张守斌舍不得吃一口,总是留给父母。贫穷的生活并没有使张守斌失去生活的乐趣,他知道,欢乐和笑声是父母的精神食粮,是父母颐养天年的支柱。为了给父母解闷,他给父母讲开心的事儿,变着法儿让他们高兴。他常把父母送到人多的地方,消除父母孤单的感觉,他读懂了父母脸上的阴晴表,父母什么样的心情,就讲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就这样,这个贫穷的家,在张守斌的料理下,始终洋溢着浓郁的温馨,简陋的小院里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引来邻居们由衷的赞叹和羡慕。
感天孝心
1989年冬天的一天傍晚,收破烂奔忙了一天的张守斌刚踏进家门,就发现母亲蹲在地上抱着父亲失声大哭,父亲口吐白沫,瘫软在地。他二话没说,慌忙找来邻居,把父亲抬到地排车上。顶着刺骨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向离家十几里远的县医院跑去。
也许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支撑着他,瘦小的身躯神奇地背着父亲楼上楼下地跑。他抓住大夫的手,双膝跪倒在地,流着泪恳求大夫治好父亲的病。在场的大夫无不被他的孝心所感动。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父亲总算拉回了一条命,但全身瘫痪。大夫告诉他,这已是最好的效果了。
张守斌把父亲接回家调养,倔强的张守斌坚信,大夫治不好父亲的病,但他可以用无限的爱温暖父亲的心,用虔诚的心感动上苍,或许能发生奇迹。
于是,张守斌在照顾母亲的同时,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对父亲生活的调养上。春天,他克服缺钱的困难,想办法在责任田里种植蔬菜,把第一抹新绿送给父亲;夏天,炎热的酷暑里,他坐在父亲的床前,挥动着芭蕉扇为父亲送去缕缕清凉;秋天,他用脚踏三轮车拉着父亲,尽情地享受着暖融融的阳光;冬天,他把父亲的双脚抱在怀里,为父亲驱走严冬的寒冷。
春去冬来十八载,瘫痪在床的父亲身上居然没有一点褥疮,张守斌用浓浓孝心创造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奇迹。2000年冬,寒风凛冽,漫天大雪,卧床十八年后,父亲在张守斌温暖的怀抱里含笑走完了96年的人生。
父亲去世后,张守斌全身心地照顾着母亲。他知道,母亲已是近百岁的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时时小心地侍奉着饱经风霜的母亲,惟恐母亲离他而去。
生活的艰辛使张守斌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患有多种疾病,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他从不放在心上,高烧时,睡一觉就挺过来了。可肝腹水、脾肿大常常折磨得他痛不欲生,没有钱,买不起药,看不起病,他只有咬牙坚持着,病魔折磨着他,但从没有压垮过他,也许病魔在他倔强的性格下退却了,也许病魔在他莫大的孝心下胆怯了……
2002年秋,97岁的母亲半身不遂,又瘫痪在床。面对又一次突如其来的横祸,他无力回天,他只有尽心尽力照顾好母亲。
2003年夏天的一个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破烂的房子叽叽作响,摇摇欲坠,不大一会儿,房子漫水一尺多深,张守斌几次试图背起母亲离开,但终因年老体弱,力不从心。没办法,他只有坐在母亲身边,用身体挡护着母亲。突然,一摊泥块砸在他的背上,正当他用手拂去泥块的时候,又一摊泥块砸了下来,正巧砸在母亲的头顶上,把头发全埋在了下面。张守斌急忙拂去母亲头上的泥,紧紧地抱着母亲,眼睁睁地看着摇摇欲坠的房屋,无奈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危机时刻,外甥女匆匆赶来,当他们刚刚走出门槛时,房子轰然倒塌,张守斌母子捡回了两条命。
伯乐集镇党委书记邵明杰了解这一情况后,让有关部门迅速为他们盖起了两间砖房,并为他们送去了衣物。镇计生办按照有关政策,及时为他们办理了补助手续。为切实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村民兵连专门成立了民兵帮扶小组,帮他们耕梨种耙,使他们时时感到暖意融融……
就这样,张守斌坚守着“百岁有娘多好啊”的朴素哲理,伺守着百岁母亲。贫穷的生活、病魔的折磨,始终没有压垮他,因为他相信,孝心可使他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