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郓城县水堡乡水堡村,凭着一副“曹州牡丹甲天下,水堡即是宋江家”的手写对联,记者找到了姚念会的家。院落里栽满了各色花草,客厅干净利落,墙上一首诗引人注目:“水堡富豪数宋江,家缠万贯不称强。父子忠厚又善良,众人敬佩美名扬……”姚念会把水浒故事整理成一首诗,四句包含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都可以讲上几个小时。随着水浒故事的积累和来访人员的增多,姚念会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有来访者,他会先问对方想了解哪方面的故事,然后再一一讲解。
心灵触动 与水浒结缘
姚念会是土生土长的水堡人。自《水浒传》诞生之日起,水堡就和宋江紧密相联。在姚念会的记忆中,水堡村有许多神秘的庙宇,老年人嘴里有讲不完的故事。姚念会常常偎在他们身边,缠着他们讲水堡和宋江的故事,渐渐地,姚念会成了一个水浒迷。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对姚念会触动特别大:1992年,河北白洋淀为开发旅游,建了“梁山泊水寨”,塑造了水浒108将,并邀请国内外专家参观,姚念会也应邀出席并代表宋江的老家发了言。看到水浒文化在异乡生根发芽,而郓城的水浒旅游开发还处于一片空白,姚念会既高兴又惭愧,并发誓要在水浒文化方面做出一定成绩。当年,姚念会提前退休,开始投身于水浒文化研究当中。
姚念会初中毕业,虽对水浒有所了解,但手头没有任何资料。他四处走访上岁数的老人,查找家谱、墓碑,回家后逐字整理。无数个清晨,姚念会戴上眼镜,拿着本子、笔和儿子送的照相机,开始了他水浒文化调研之旅。梁山、东平、阳谷、济宁,这些与水浒故事相关的地方,他不知跑了多少趟,郓城周边的村庄,更是留下了他无数的足迹。
潜心研究 花香果硕
1998年,水堡村一位老太太在自家盛地契的箱子里翻出一副纸牌,由于年代久远,牌有些潮湿,她就把箱子搬到院子里晾晒,结果牌大部分风化了。姚念会听说这件事之后,马上赶到她家,经仔细查看,发现这就是最早的水浒纸牌。姚念会把纸牌小心翼翼地捧回家,花四千元请知名画家把纸牌上的内容临摹下来,并对水浒纸牌的历史渊源和重要价值进行了挖掘整理,在姚念会的努力下,2006年,“水浒纸牌”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宋江虽是水堡人,但缘何水堡无一户人家姓宋?谈话间,姚念会向记者拿出了一张清代贡生徐子英的照片,徐子英曾在山东省文史馆任职,他收藏了一部宋氏家谱并将其传给四子徐德佀。徐德佀文革期间遭批斗,宋氏家谱被焚。文革后,姚念会在徐德佀的帮助下重新整理了宋氏族谱,既为宋江是水堡人提供了佐证,也弄清了宋氏家族的来龙去脉。
随着《水浒传》的流传,水堡成为关注的焦点,上世纪八十年代,不少海内外人士前来水堡访古探幽,水堡村着实热闹了一阵子。姚念会对水堡和宋江的理解并没有停留在表面,他通过翻阅《郓城县志》和北宋的相关资料,确定了水堡村上下四千年的历史。姚念会兴致勃勃地说:“《封神榜》中有8神被封在水堡,至今遗址遗迹尚存,龙虎路、太行路等街道名称沿用至今。”姚念会根据当地传说,整理出水堡二十四景,并配备了相关的照片,这些都已成为水堡的标志。
岁月如梭,转眼间,姚念会已研究水浒文化近二十年,水堡村、水堡二十四景、水浒纸牌、宋氏族谱、宋江传说,等等,这些与水浒相关的关键词在这位古稀老人的努力下得到系统整理并成为权威性资料,姚念会付出的努力由此可见一斑。目前,姚念会正在准备出版长篇小说《少年宋江》,为了写好这部三十多万字的小说,看武侠电视剧成为老姚的新“任务”,一边看一边研究人物的一招一式,此时的老姚又成了一个武侠迷。
传播水浒 声名远扬
这些年来,姚念会虽身处农村,但接待过的媒体却不计其数,浙江卫视、江苏卫视、山东卫视,一批批记者、水浒爱好者纷至沓来,在一定意义上,姚念会成了郓城民间最具代表性的水浒文化传承人。面对镜头,姚念会总是把自己掌握的材料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2010年,“水浒传说”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特邀中央电视台记者录制影像。姚念会在水浒文化一条街、宋江钓鱼台等水浒遗址大讲水浒故事。寒冬腊月,姚念会满腔激情,其演讲抑扬顿挫,以致于摄像师惊问其是否讲过评书,录制时间也从三十分钟延长到三个小时。
2010年6月,原山东省委副书记王修智曾到水堡村考察,并与姚念会促膝交谈了整整一上午,临别前送给姚念会一张照片,并邀他去专家讲坛演讲。内蒙古出版社一记者到郓城考察,听姚念会讲水浒故事入了迷,非要出四万元钱买其作品,被姚念会婉拒。对姚念会来说,自己的名利并不重要,他最大的梦想是弘扬水浒文化,开发宋江故里,希望地处偏僻的水堡能够早日腾飞。
今年正月十六是姚念会老人的金婚纪念日。姚念会对老伴有说不出的歉疚。这些年,姚念会外出调研,买资料和纸笔,每年的费用均在千元以上,这对于有三个孩子的家庭来说,是个不小的开支,为此,老伴没少抱怨他。随着研究成果的积累,姚念会名气大增,成为远近闻名的文化名人。看着越来越多的陌生人聆听姚念会讲故事,老伴颇感自豪,渐渐地,她也成为老姚的“粉丝”。谈起姚念会的写作,她爱怨交加:白天,姚念会写作需要安静,常常把她“赶”出家门,到了做饭时间再回家;夜里,姚念会灵感突发,就会起床写作,有时一写到天亮;手累得伸不开,就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回屋接着写……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姚念会正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书写着一部宋江故里人的传奇人生!
通讯员 李英 刘考勇 魏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