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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海蕴秉性墨池融古今
——邓仰永印象
  当记者几年中,到马海文化市场采访书法家的机会并不多——因我始终觉得,和“市场”靠得很近的所谓艺术家,多少有些价值观上的侵蚀吧?艺术的走向与市场需求附和,便不再是纯粹的艺术。

  但就在这里,笔者遇到了一位身具“绝活”的艺术家。任意一个汉字,他能用涵盖中国书法历史的10种不同书体写就,且颇具艺术水准。他的创作热情及作品中富含的审美感观从未因诗词、书法的“叫卖”与否而消磨。

  他叫邓仰永。2010年深冬的一个清冷午后。一面青纱包裹着的在建楼盘的对面,一排板房上的这一斋那一阁,勾勒出如今的马海文化市场。可能是因为天气和市场都很清冷吧,闭门谢客者居多,唯独邓仰永的“引玉斋”墨香萦绕。

  几尺见方的“引玉斋”,几乎被一张书桌占满,桌上除笔墨纸砚等文人什物外无他,三面墙壁上挂满了各体书法。邓仰永的人缘很好,不等自己招待,旁边听闻原由的一家饭店的老掌柜即将烟茶一并端来。后来得知,老掌柜的小饭店和邓仰永和“引玉斋”作邻多年,闲暇总喜欢听些溯古论今、谈诗说词的趣事……

  话说久远的中国书法文化历史,从最早的半坡文字、甲骨文字发展至今,孕育出真、草、隶、篆、行等“五体书法”。其中,草体又衍生出章草和大草(狂草)、小草(今草),统称的“六体”即在大草基础上添加了章草。然而,精寡者众,精众者寡,六体皆大成者寥若晨星。历史上也只有元代赵孟頫的《千字文》成就最高,犹如盛满珍珠的玉盘。现代,原中书协主席沈鹏的《六体书法唐诗20首》,倍受书法爱好者喜好,然只是编辑而出。

  邓仰永被圈里推崇的正是他的10幅书体各不相同的书法创作。其中包括了两幅真书 (即楷书)——魏碑楷和唐楷;两幅草书——章草和大草;两幅隶书——汉隶和他独创的现代版隶书;两幅篆书——大篆(金文)和小篆(秦篆);两幅行书——传统行书和魏碑行书。

  这些作品,楷如坐,行如走,草如奔,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其书法用笔挥洒自如,大胆泼辣,敢于创新,不落俗套;体偃仰起伏,收放开合有度;章法布局轻重疏密相得益彰,气韵流畅贯通,抒情尚意,学问之气郁郁芊芊跃然纸上。欣赏他的作品,横竖撇捺点中,可窥历史,可览当今;时见劲骨,时见柔情;或见方正规矩,或见恣意飘逸,完整地勾勒出中国书法文化从古至今的衍变轨迹,也折射出其历久弥新和不断革新的特质。

  更令人称道的是,邓仰永的大部分书法作品,文字内容皆是其本人创作的现代诗词。

  “三山重压灾灭顶,巨龙窒息难聊生。”、“南昌一举枪声响,人间伏虎有长缨。”、“围追堵截岂能挡?宝塔延水会群英。”、“八载靖寇纳降表,当珍天下太平年。”、“夷平三峰开新国,铁锤镰刀铸江山。”是邓仰永《光辉历程诗五首》中的佳句之一,韵律工整,气势磅礴,意境真切的风格犹如其书法作品一般引人入胜。

  在邓仰永的书桌上,至今保存着一方刻有五角星的砚台盖,是其爷爷传给其伯父,其伯父传给其堂哥,最后传到自己手中的。邓仰永说,这些曾经的见证,有许多值得回味的故事在里面。

  邓仰永从6岁承祖父启蒙学习书法,12岁开始写春联到集市去卖,1毛2分钱的春联一天能卖二三十幅,已算当地的“十里之才”。当时,一位老先生看了邓仰永的字,鼓励他说要“好好练,以后肯定能写出来!”,他却是不懂这个“写出来”是啥意思,用他的话说,不管能不能“写出来”,“写出来”的又是什么,只是自己喜欢,想写就写而已。

  对于怀旧的人来说,回味的精神满足感大于现实的物质满足感。邓仰永一次遭“失”,一次遭“窃”的经历可以看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次是小时候练字的字帖,前不久被人借去未还;一次则是就在采访前两天,他在马海文化市场的两座门面之一被盗窃一空……邓仰永说,字画失窃,震惊和气愤是肯定有的,但远不及丢失那本伴随了自己快50年的字帖更让人心痛。

  对外人而言,邓仰永这样“不现实”的文人无疑会被市场边缘化,甚至生存都困难。今年,某商人到马海文化市场求购多书体书法,几无人应,对于邓仰永却是手到擒来。可是,这十幅书体各不相同的书法作品,最后的出售价格只有3000元。有人说是因为多体书法会的人少,买的人更少,可“物以稀为贵”的市场规律跑哪儿去了?有人说是因为邓仰永名不够响,可鲜为人知的是他的作品先后入编《中国书法家作品选集》、《中国书画家学术精品集》、《中国书画名家精品集》、《全国诗书画大赛精选特辑》等大型书册集中……

  在邓仰永看来,艺术的价值绝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市场对艺术创作的金钱评价涵盖不了创作者本身的热忱投入,自己的“引玉斋”更多意义上是一个交流的平台,“售”只是“认可”的一种形式。 记者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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